那么是不是只要自己和她拥有了一样的信仰就能够解决问题?
第一次,张浩广为自己没有确立和秦渊一样的信仰而感到后悔。他默默跟着秦渊,直到秦渊着实是忍无可忍了,转过身看着反常多时的张浩广。
“我们可以聊聊吗?你这一直跟着我,也不出声和抑郁了一样。我看着怪难受的,你和我说说,看看有没有用什么我能够解决的。”
张浩广看着秦渊,眼里是不同于以往的复杂。
“你为什么加入这个组织?”
这话问的秦渊倒是一愣,人干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动机,只是从来没有人问过秦渊她为什么。张浩广看见秦渊突然笑了出来,不同于她以往的张扬,更多的是宛如新雪初融一般。
“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看见我日思夜想的那个社会。人有的时候很奇怪,有的时候不珍惜,没有了反而又苦苦渴求。我就是那个苦苦渴求的人。”
秦渊拉着张浩广坐在路边的一个茶棚里,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第一次平心静气的,脱离于群体的观察。秦渊接过店家递来的茶碗,浓茶虽苦却也醒脑。秦渊仰头喝了一大口,解了口渴才继续话题。
“天底下没有一模一样的人,这就说明了多样性的存在。生活不是非黑即白,你现在坐在这茶棚里看着人,你没有从心底里感受到绝望,这就说明国家还有救。”
张浩广看着人群之中,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秦渊倒也没搭茬,自顾自的说着话。
“不感到绝望也不能代表现在的生活是正确的,可以忍受的。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明白。对于我来说,一味的逃避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个不公的世道。”
“所以要行动起来。十年前我力争接下家里的产业,也是为了这个。只有你拥有更加强硬的实力,才能够完成这个听起来遥不可及的理想。”
“将麟和我的理念不谋而合,因此我就加入了。这就是动机。我有的时候会想,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为钱?为权?还是一口气?活个自己的意愿,理想和坦荡。”
秦渊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到了最后都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了。张浩广不知什么时候收回了盯着人群的目光,转而放在了秦渊身上,看着她有一种矛盾的单纯。
张浩广笑了笑,他想起来和秦渊一起在树林里挖土的时候,他执拗的说着如果她离开,他就不会遵从她的理念。在今晚之前,张浩广一直觉得是她所在的组织逼迫她去这么做的。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是秦渊主动选择了这个组织,而理由则是简单的方向一致四个大字。当世道开始混乱,人心也会乱。犹如一滩浑水,会有大鱼出没的同时,自己也早已变得扭曲。
张浩广想起了秦渊穿着游龙旗袍的两次宴会,那时的人们眼睛里闪着的是令张浩广不解的诡异的光。现在张浩广明白了,这种闪光是在末日狂欢场上,对钱和权病态的追逐。
“那我现在加入还来不来得及?”
呦呦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之前不是还死都不从,怎么这会儿直接成了质的飞跃了?莫不是……这小子终于看见自己身上的王霸之气了吧?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秦渊自恋起来着实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说是王八之气还差不多……
张浩广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一时间诡异的沉默了。
“咳。那什么。你可要想好了,理想这种东西最好是自己的选择。不管是你为了别人或者是不从心,到最后终归是会后悔的。”
“那我怎么看有没有想好。”
“如果有一天,你站在理想和生命的交叉路口,你会怎么选?”
“你呢?”
秦渊咧嘴笑的坦然。
“那自然,是慷慨赴死。”
张浩广一瞬间瞳孔紧缩,这句话就好像是玛雅人关于未来的诅咒,他敏锐的感知到秦渊会走。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这回轮到秦渊紧张了。
“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她一直觉得,张浩广能够感知到很多这个世界的人感知不到的东西,直觉也是异于常人的敏锐。是因为关系太好的缘故吗?此刻的这个问题更加证明了秦渊的猜想。
“没有。也许是我疑神疑鬼了。”
秦渊偷偷抹了把汗,不得不说,小伙子你真相了。
两人在茶棚休息够了,也晃悠回了大本营。按照秦渊的话来说,就是同志们都在加班干工作,自己划水也不太好,还是回去给人民奉献自我吧。
秦渊一踏进房门就被正中间挂着的一套潜水装备给震的挪不动步子,那大氧气瓶,开玩笑的吗?这不还没进到引爆点就给活活累死了?就在这时,顾沐穿着一身利落衣裤出现在门口。
秦渊听见声响回头瞥了一眼,哦,好帅。逆着光的小美女在她心里一米八,美女贴贴!只是秦渊还没来得及凑过去,只见顾沐两步走过去单手拎起了那个让她望而却步的大氧气瓶。
只见美女朝着秦渊妩媚一笑,秦渊浑身毛都快立起来了。心里直叫不好,下意识后退两步,拔腿就要跑。
你废话,看见美女变成金刚芭比,谁不害怕!更何况那氧气瓶一看就是给自己准备的,现在不跑,一准要倒霉!
在秦渊盘算的时候,已经有人先想到了这一点。秦渊一转头就看见脸上带着一样狞笑的李将军和骆昆,李将军虽说已有家室,这年头还能够稳坐将军并且身在前线。就说明这身子骨硬朗,更别说本就是大小伙子的骆昆了。
秦渊此刻表示一万个不理解,您二位拦着我去路做什么。还有,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么亲密的?都能一起堵门了!
“别逃了。这身体训练,你是一定要做的。正所谓临阵磨刀,不快也光。听说你喜欢美女,所以在下就屈才给你当两天师傅。”
秦渊表示,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