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找手表,李金涛是花了不少的心思的。跟踪杜雨桐进入他的出租屋,破坏监控、麻翻杜雨桐,这些手段都是很冒险的。万一杜雨桐报警,警察顺藤摸瓜找到自己,他感觉自己很难找出一个合理解释的理由。
自己又连夜到神经科办公室撬了杜雨桐的抽屉,这件事如果东窗事发自然会跟杜雨桐被麻翻联系起来。想到这里,李金涛的头又疼了起来,艾文的记忆又反噬起李金涛的记忆。
等李金涛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他开始反思自己是否有些太着急了!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手表里的秘密自己目前虽然还没有全部记起来,不过凭着自己零星的记忆,李金涛明白这里边牵涉的事情很大,一旦手表被追杀自己的人获得,被连累的人会很多。
虽然李金涛知道有些事急也没用,不过他还是希望尽快找到手表是上上策。也是歪打正着,神经外科的实习生李娉婷似乎对艾文极有好感,李金涛为了获得手表的线索,只能运用一下“美男计”了。
现在李金涛只能等待,一是他在观察杜雨桐对于被麻醉在家里这事的反应,再就是等待李娉婷传来“好消息!”
杜雨桐在麻药和极度惊吓双重作用下,一觉睡到大天亮。手机铃声不停地骚扰她,她慵懒的伸出手拿起床头柜上手机,关掉铃声。看到自己穿着正装睡在床上,她突然想起昨晚发生的惊恐一幕。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被侵犯,她长舒了一口气!豺狼入室,不是劫色就是劫财。杜雨桐打开写字台的抽屉仔细检查了一下,抽屉里的银行卡还在原处。自己的几件贵重首饰也没有被拿走!
杜雨桐有些狐疑,她细细回想了一下那个袭击自己男人!那人显然受过专门的训练,虽然他手上很有力量、另一只手用毛巾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很显然这人不想伤害自己。不知为何,杜雨桐对于袭击自己的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熟人作案?
一不劫财、二不劫色,他要干嘛?杜雨桐很矛盾,在报不报案这件事上犹豫再三,最后决定不报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除了被麻翻之外毫无损失,骨子里有些善良的杜雨桐决定放“他”一马。
担心杜雨桐报案,李金涛忐忑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杜雨桐那里没有传出一点动静,李金涛七上八下的心才略微有些平复。
上午八点,有一对小夫妻,男的长得高大威猛,身高接近一米九,比李金涛要高十多公分;女孩有些纤瘦,虽然怀着孕,预产期不到十天,除了肚子稍微隆起,穿着宽松的孕妇服,如果不细致观察,还真发现不了怀着孕呢!
小夫妻是来例行查体的,那丈夫明显是冲着艾文名头来的,而女孩让男医生查体似乎有些难为情。李金涛自然不会亲自给孕妇查体,他让陆琴为孕妇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陆琴对于常规检查业务已经很熟练了,她把检查的结果简单给李金涛做了一下汇报。
听说妻子一切正常,小伙子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艾文医生,请问有什么好的方法让女人顺利生产?”
李金涛前几天正好在报纸上看到关于这方面的小报道,于是煞有介事的说到“据说多爬爬楼梯有助于顺产!你们想啊,孕妇不能剧烈运动,但是不运动又不行!爬楼梯是最好的运动,既不剧烈、又便于孩子在地球引力下逐步下移,只要时间一到,瓜熟蒂落自然会顺利生产!”
那小夫妻还真是听话,立刻手拉着手从医院的一楼爬到六楼,又从六楼下到一楼。走一个来回休息一下,来来回回走了六个往返,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李金涛心事重重,可是偏偏今天来妇产科的人特别多。他这个班次一共两名医生坐诊,可是偏偏主任医师上班后不久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实在没办法,人多的时候李金涛就让陆琴和另一名实习医生小许坐诊。李金涛明白,陆琴和小许比自己医学方面的理论储备多得多。看医生的名头来就医,有时候还真是害人不浅。
一会,主任给自己来电话了,李金涛拿起电话来到走廊摁下了接听键“金涛,我家里有点急事,你辛苦一下,等忙完了我请你客!”
“主任你客气了,你忙吧,没事的!”李金涛拍着胸脯答应的很痛快,实际上他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心虚得很。李金涛想,主任不在也好,自己如何应对患者就没有人说三道四了!
自从自己成了妇产科医生“艾文”李金涛没事的时候恶补了许多妇女怀孕、生育等各方面的知识,又在网上产看了各种情况下孕妇的生产情况,剖腹产的手法和注意事项。因此李金涛可以把目前的工作勉强应付过去。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接完电话,有位孕妇因为破水到了医院,身边陪着的只有婆婆和老公。当时孕妇的情况比较紧急,疼得死去活来。经过CT检查后结果发现孩子的胎位不正,应该立即剖腹产。
没想到孕妇的婆婆听到医生提出的建议后,立刻反对,说为什么要剖腹产,干嘛要花那个钱,现在是不能生吗?剖腹产生下来的孩子没有顺产的聪明。然后旁边的陆琴还听到了婆婆对着产妇和儿子说:“真的要生了、孩子的头就会转过来的,现在没转肯定是你还没到时候。”
李金涛和陆琴没办法只好先试一试手转胎位,结果失败了,实在不能再等,怕出现产妇痛到跳楼的这种事情的发生。此时产妇的婆婆和老公还商量着要转院,说不定其他地方同意顺产。
艾文和陆琴听到这话都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才好,不过二人立刻表示他们不会同意产妇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转院的,最后产妇自己见状还算聪明,没有任由婆婆老公胡闹,拉着陆琴的手说道“快点帮我剖腹产!”
剖腹产手术由陆琴顺利实施,李金涛在旁边仔细观察着。原来剖腹产也没什么难的,只要手法得当,李金涛感觉一切还好。他在警校的时候,各种症状的外伤都接触过,还跟着法医解剖了一个月的尸体。所以目前的工作,李金涛也算半拉子手艺。
剖腹生下的是个男孩。婆婆和老公见到孩子出来根本不管产妇,只围着孩子转,当产妇躺在病床上虚弱地休息,口渴要喝点水时,微弱地喊自己的丈夫没有任何反应。丈夫趴在婴儿床边玩手机,婆婆则在病房外和别人吐槽:还好生的是个男孩,不然剖出来个女孩就亏大了。
隔壁床的产妇看不下去了,帮着喊人,让他们娘俩照顾下产妇。产妇当时表情冷漠又无助,不知道是手术效果还没过去,还是对这家人心寒了。
总算把这一茬应付过去了,把孕妇安顿好了,陆琴帮着艾文换掉手术防护服。陆琴也在护士的帮助下换掉衣服,两个人进入洗手间,把薄如蝉翼的手套扔掉,用消毒液洗了洗手。
“艾文医生,你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把这种重大的手术让我来做,万一让护士们把实情传出去,对你影响多不好!”
“我说小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是在快速培养你、知道吗?其实,你们的理论知识比我扎实,我们多的就是临床的实践。机会给你了,你很快就会成熟起来。其实,护士说出去我也不怕,哪一位医生的进步不是从这一步开始的!”
“道理我都懂,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可怕的!真要有什么事我兜着,大不了不干这个破医生了!”
“艾文医生,你小声点!别没什么事,你自己嚷嚷出事!”
“这不是让你给逼的,我愿意大声嚷嚷啊!”艾文说完,看到陆琴给自己做了个鬼脸,他也放松的笑了一下。等到陆琴先离开洗手间,李金涛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比陆琴更紧张,但是他必须冷静,谁让他是主治医师、医术精湛的艾文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