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潮牌,脖子上挂着一根金色的粗项链。
他后面跟着一个瘦老头,老头不高,穿着破旧的道袍,留着一撮山羊胡。
当王然看到房间里这么多人的时候,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消退了下去。
“雅静,这些是什么人?”
“王先生,我们是江海市镇邪司,过来调查你妻子的事情。”
听到赵婉柔的名字,王然面带愠怒,道: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赶紧离开我家!我妻子已经去世半个月了,你们能不能消停一点,让她安生的去投胎?”
王然情绪很大,说着就要把云如冰他们赶出去。
云如冰严肃的说道:“王先生,请你冷静!我们现在怀疑你妻子化成恶灵危害市民,为了江海市民的安全,你有义务配合我们工作!”
“放屁!你知不知道婉柔是怎么死的?她本来就有抑郁症,生前就被那些王八蛋泼脏水,死后还被你们冤枉成恶灵,你们不要太过分!你们不把那些胡说八道的王八蛋绳之以法,现在倒来要求我配合你们的工作,你们礼貌吗?”
“王先生,这是两码事。我们镇邪司不管人间官司,你妻子怎么去世的我不管。但如果你妻子化成恶灵危害市民人身安全,那就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如果你不配合,我们镇邪司将会强硬执行。”
王然瞪着眼道:“你管一个试试啊!镇邪司怎么了?别以为我吊你们!”
气氛一时变得很紧张。
杨志浩等几个队员差点撸袖子就要干这个王然了,被云如冰拦了下来。
孙雅静见状,上前陪笑道:“姐夫,你消消气,人家镇邪司也是为了我们好。云队长,你也别介意,我姐夫最近因为我姐去世的事情,情绪一直很暴躁,请你谅解。”
孙雅静给了云如冰一个台阶,云如冰的脸色也稍微有些好转。
王然的态度强硬,加上也没在房间里找到赵婉柔存在的痕迹,云如冰便带着人撤了。
—
电梯里。
杨志浩气的骂娘。
“队长,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带着几个兄弟,把王然这孙子给揍一顿给你出出气!你看他嚣张的模样,简直不把我们镇邪司放在眼里!”
云如冰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当我们镇邪司是黑涩会?”
“我就是看这小子不顺眼,什么东西!”杨志浩啐了一口。
陈八斤道:“你也看出这小子不是什么东西了吗?”
杨志浩忙问:“陈天师,您是不是看到或者算到什么了?”
云如冰道:“老陈你也发现有问题了?”
陈八斤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从孙雅静那里问出什么了吗?”
“孙雅静总是支支吾吾的,像是在回避一些什么东西。至于那个王然,你听见他进门的时候喊什么了吗?他喊了一声宝贝,这应该是在称呼孙雅静,而不是习惯性的喊赵婉柔。妻子刚刚去世半个月,就和妻妹好上了?”
众人心中仿佛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陈八斤笑而不语。
云如冰继续道:“浩子,今晚加派人手,在小区周围布控,严格监视赵婉柔的阴魂。”
等云如冰这些人离开后。
王然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李道长,请进请进,刚刚的事情让您见笑了。”王然把那羊胡子老道请进房间,恭敬的端上茶水。
羊胡子老道摸着胡须,眯着眼道:“我来此之前就已经算到王先生今天注定不会顺利,没想到卦应在了刚才,呵呵呵。”
“李道长真是神了!”王然给羊胡子老道竖起大拇指,继续道:“今天请道长来,就是帮忙看看,最近雅静经常喊头有些重,会不会…”
“大仙还按照我说的供着吗?”
“供着供着,按照李道长的吩咐,每天早上三颗生鸡蛋,每天晚上一杯白酒,不敢间断。”
羊胡子老道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从沙发上站起来道:“那我去和大仙沟通一下,看看是不是大仙有什么其他要求,才导致孙雅静头疼的。”
“麻烦李道长了。”
王然和孙雅静千恩万谢。
羊胡子老道起身去了一间卧室。
卧室里拉着窗帘,密不透风,昏暗阴沉。
在房间的正位处有一个神龛,神龛上摆放着一个小陶罐,陶罐前摆着三颗生鸡蛋。
羊胡子老道瞥了王然一眼,道:“你们俩先出去。”
王然和孙雅静连连点头,回到了卧室。
王然躺在床上,孙雅静顺势趴在了他的怀中。
“那些镇邪司的人,都问你什么了?”
王然的手轻轻撩拨着孙雅静的发丝和耳垂。
“也没什么,都问了一些赵婉柔的事情,和上次警察来调查问的没什么两样。”
“没说漏嘴吧?”
孙雅静摇摇头,道:“哥,他们不会查出什么来吧?”
王然把手伸进孙雅静的衣服里慢慢地探索,孙雅静的脸上生起了一阵红潮。
“放心,万无一失,你就放心吧。”
孙雅莉幽幽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可是听说那杂货店老板跳楼死了,我担心是不是赵婉柔……”
“死了就死了呗,别害怕。李道长说了,只要咱好好供奉大仙,咱们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什么成。”
王然已经探索到了胖次。
“讨厌,李道长还在隔壁呢。”
“怕什么,我锁门了,一会儿就好。”
—-
晚上十点。
“你们吃宵夜么?”
陈八斤看了看驾驶座上云如冰。
杨志浩吞了吞口水道:“陈天师饿了吗?我点个外卖吧。”
陈八斤拦下道:“我发现前面不远有卖馄饨的,我去买点馄饨就好。”
杨志浩道:“馄饨+1”
“馄饨+1。”另外的队员举手。
陈八斤看向云如冰。
“我只要一瓶苏打水,别的吃不下。”
陈八斤伸着手。
云如冰看着他。
“钱啊,我一分钱都没有,你让我拿什么买?”
云如冰……
路灯昏黄,夜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
路上行人已渐少。
小区在市郊,偶有几辆车和外卖小哥匆匆过去。
陈八斤揣着手,突然停下,对着空气干笑了两声。
“跟了我一天了,出来吧。”
陈八斤背后空无一人,突然一阵风卷起路边的枯叶。
“天师,请您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