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有点糟糕了。”少年回答完之后,并不再继续,收了面上不达心底的笑容。
假悟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少年一个手刀打昏了过去。
“世子,这…”见少年终于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不远处树上的人才迅速将弩箭给收好了,瞬息之间,来到少年身边。
“嗯?”少年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假悟痴,与自己的侍卫挑了挑眉。
“先把伤治了,扔到悟痴和尚的柴房里头。”少年沉了面色,与刚刚逗弄假悟痴的人完全不同。
“是。”那侍卫顺手就将假悟痴提溜起来,悄无声息消失在这白马寺。
“今夜月色真好。”少年抬起头来,瞧这不远处的弯月,转身从假山后方出去,手里拿着刚刚从假悟痴怀里顺出来的铜镜。
那铜镜原本周身泛着亮光,一看就是个宝贝,尤为不同的更是那上头的红宝石,红的妖冶,再这月光之下,更显诡异,这样的异物,世间难见。
“你是谁?”恍然之间,那宝石将将离开铜镜之时,那头有人急切问道。
少年嘴角上扬,将如今那宝石一摘,那铜镜一下子失了生气,如同一个死物一般,拿在少年的手里就更像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铜镜。
声音消失,那头铜镜持有人皱紧了自己的眉头,他刚刚心上就是一阵担心,一阵寒意,如今看来却是贾童出了事情。
这贾童出事到底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重要的是他手中的那个异物,如今看来倒是落入了一个不知是何人的手里了。
那人面上更是阴沉,只觉这开端着实有些个不好,毕竟这一个棋盘才将将下了几个棋子,虽然棋局早定,可是却连被人拔了好几个有用的棋子。
如今这贾童凶多吉少,即便是再回来也肯定是不能再重用,可喜的是,贾童的作用已是发挥到了极佳,现在只要等到白马寺的事情发生便可以了。
可这人总觉着冥冥之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截胡的人到底是谁。
这头的少年便是根本不管这铜镜的那头是有多么的歇斯底里、暴跳如雷,他端详着手中的铜镜,径直将其扔到了悟痴的池塘里。
再从袖子里掏出了个袖珍小盒,看起来就像是早已备好,他将其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便是缓缓推开悟痴的后门。
他才出了悟痴大师的禅房,却是那小沙弥,在外头守夜。
那小沙弥却也是见怪不怪,“施主。”
“小师傅,悟痴大师刚与我讲说如今有些事情弄不明白,便是出去云游了。”少年恭恭敬敬道,满脸都是对悟痴大师的崇敬。
“小僧已知晓,施主可需我送?如今夜色已深,便是路上不太好走。”小沙弥微阖了阖眼,未曾怀疑。
“小师傅且留步,若非今日夜间还有问题来问大师,断不会这时辰了还在这里打扰,我自个儿走便是。”少年不等小沙弥回话,步伐沉稳,缓缓离去。
…翌日
“原不过就是想要来瞧瞧这白家主母,却不想这一个晚上竟是病了?”白家厢房外头,吴家主母皱了眉头,她看这面前挡着的梅灼和桃华。
“我家夫人原先来这白马寺也不会费多少时间,左不过一个下午便是回去了,如今晚间衣物没带够,一时之间还不能招待吴家夫人,吴家夫人还请见谅。”仁瑾见来者不善,和善道。
“不过就是这么段路罢了,即是如此娇贵还来这白马寺作何?”一旁的吴文云撇撇嘴,满脸不屑。
“文云!”吴家夫人摇摇头。
“母亲,原不过就是一个白家人罢了,父亲说了都不需要放在心上,你看姐姐当时来了还呛她们呢!怎的我们要赶着趟儿来?”吴文云心上更是不满。
这白马寺的厢房虽然是常年有给官人贵眷备了厢房,可如今来的夫人多了些,除了早些时候就已经定了的还有官实在是大了些的,其他的基本上都只轮得到一个小厢房。
如今这厢房最好的也不过就是这白家三母女的了,这吴家来的的确是有些晚了,也没有提前就定好,虽说房间已不小,可对于吴文云来说与吴家那可是不能同日而语。
“吴家夫人和吴家小姐若是不想来这,大可去别的地方,倒是不必在奴婢这些丫鬟面前讲主家的坏话,原不过吴家的家教就是这般?”仁瑾原本就是和善的人,最是长袖善舞,见面前母女半点收敛都没有,想要做些什么都在面上表达得一清二楚,心上也是一阵烦躁。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奴婢,我母亲与我都是正正经经的吴家做主的人,你又如何能够这般与我们说话?”吴文云气焰嚣张。
实际上,吴文云能够这般嚣张,一方面是因为她在家中一向没有人敢顶撞她,除了吴桂云,但是因是自家娘亲执掌中馈,吴桂云的顶撞最后都会被报复。
第二个方面是昨日吴桂云在这白家母女面前这般嚣张,这白家母女还不是就只是说了那京华书院的规则?还不敢闹开来,原本吴文云是想看这吴桂云被人下脸子的,看来都是个软性子。
“吴家小姐怎的?做不过就是我母亲最有些着凉罢了,你倒是想要在这里撒泼打滚了?”白落昨夜想了一夜,眼下青色用粉稍稍盖了,面上虽未施粉黛,可颜色却也差不到哪儿去。
“谁在这里撒泼打滚了!”吴文云一指。
“除了你这位吴家能够做主的小姐还有第二个吗?”白落耸耸肩,一脸无辜,白皙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丝笑意。
“白家小娘子,等白家夫人身子好些了,起了身我们再来。”一时之计,吴家主母脸上有些个泛红,她实属没想到自己这么娇娇宠的女儿竟是被人这般侮辱。
可到底她身负夫君嘱托,如今即是这白家主母患上了病,倒时应当也不会出什么差错,吴家夫人稳了稳心神,捏了捏自己身边被激怒的女儿的手,起了身就准备走。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