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马车在前头一转,车过留痕,碾压在地上,留有灰尘,灰扑扑的、不起眼的马车就这么在白落和白沉的面前失了踪迹。
“落儿?”白沉见那马车失了踪迹,这才轻轻捏了白落的手,试图知晓刚刚发生了什么。
“姐姐,刚刚那辆马车你可知是哪家的?”白落未曾回复,往前走了几步,蹲在那车痕旁。
“未有家族标示,也不曾见到里头的人,看起来不起眼,可用料却是极好。”白沉回想刚刚的那辆马车,愈想愈觉得颇多疑惑。
“用料极好?”白落看着那往下几寸的车痕,这马车里头明显不止她们刚刚瞧见的那名男子。
“嗯,那车帘虽是颜色暗沉,可隐隐有银光,若是没有光便也看不清切,如今银线还是有些粗糙,能够用成这般模样,民间难见。”白沉向来对这些个东西有所了解。
“不是皇家子弟也会是重臣儿女。”白沉眸色一暗,与白落继续往柳稔那儿走。
“沉儿,落儿。”还没等她两走进,却是见到柳稔缓缓而来,沉稳开口。
“母亲。”
“母亲。”
“想来今日白马寺贵客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我们离这儿也不远,且先回去,过些时候…”柳稔记着刚刚少时闺阁好友与自己所说的小道消息,难得心上有些焦急,便是准备今日打道回府。
“各位夫人小姐,贵人今日出行原是一时而起,也未曾与各位打了招呼,京城与着白马寺也不近,各位迢迢而来,怎的好意思让各位就这么回去?”白马寺门打开了来,一个身着麻衣的男子笑着走了出来。
这话说的颇为讨巧,后话不说,这些个夫人自是明白这位贵人是何意思。
“想来各位夫人也知晓了,贵人喜清净,进了之后还是不要靠近迦蓝殿,剩下的各位夫人小姐尽可随意。”
“我家贵人原是觉得即是来了这白马寺就多住些日子,至少也得个五六日才是,带上虔诚之心,莫作些触怒佛祖的事,各位夫人小姐都是世家出身,想来此事应当不需要杂家在再耳边提点了吧?”那男子笑的越发和蔼,后话却是打了众人一个措不及防。
这些个官宦家眷实也不是专程为了这贵人而来,不过原本就定了今日来,然后听闻宫中似有贵人要来,也不知是何人。
如今见这男子连“杂家”都出了来,且能够有如此大架子,想来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位了。
“贵人提点的是。”自有人率先反应过来,立即回应,后续即是附和。
白落撇了眼话还没说完的母亲。
“怕是也走不了了。”柳稔心上一阵叹息,她才急着来了,这里头的也不知道是哪一位,这上头的公公看着面生的很。
“落儿,这里头的…”白沉见母亲一脸沉思,清楚现下局势有些摸不着头脑,见周边的夫人小姐略一皱眉便叫人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往白马寺里头带。
白落看着白马寺的牌匾和笑的双眼眯了起来的公公,这场面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可她却也是记不清了。
“让桃华和梅灼跟着你们,梅华在外头将这些东西看好,若是几日未曾出来还是得先回去找老爷。”柳稔皱着眉,心上一块大石头始终放不下,见两个女儿都是一脸迷惑,也只能先将一切安排好。
“夫人?”梅华见自家夫人就像是上刑场,不自觉地也有些个紧张
“不多问。”柳稔摆摆手,“小顺照顾好梅华。”
“仁瑾。”柳稔唤道。
“夫人。”作为柳稔身边跟了许久的丫鬟—仁瑾略微一想,便清楚自家夫人是在担心什么。
“衣物少些,不过一二件,多了无用,便是蜡烛、还有那个簪子和两个镯子,剩下的你看着带吧。”柳稔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白沉和白落看着母亲的这一番动作不明所以,见其如临大敌,自知不能多问,从仁瑾那儿接过二人的镯子,安静的站在其身旁。
“夫人,这未免有些…”梅灼揪了自己的衣袖,期艾的说道。
柳稔轻飘飘一眼。
梅灼闭了嘴,再不说话,夫人即是这般做自是有自己的道理,还轮不到她一个丫鬟说上些什么。
白落和白沉见柳稔吩咐完,一左一右跟在其身旁。
“白夫人这一对姐妹花还真是越来越美了。”三人走过白马寺,那公公略睁眼扫了两眼,便是开口夸道。
“不过白夫人这带的东西也少了些?”见三人身后不过跟着三个丫头,那三个丫头身上带着不过三个包袱,一时有些与众不同。
“礼佛自是人来便好,衣物都是身外之物。”柳稔略抬头,解释道。
“夫人还是少去些伽蓝殿附近才是,如今冲撞贵人免不得要遭些罪,若是可以还是在禅房好心呆着才是。”这公公放低了声音,腰间一抹黄色穗子闪过,正好进入柳稔眼帘。
“多谢公公。”柳稔谢过,白沉和白落自是一同谢礼。
那公公瞥了一眼三人,点点头,也算是完成了那人的拜托了。
“为什么不能带衣物?”吴桂云和自己的嫡妹被拦在了外头,她一脸生无可恋。
“佛门重地,贵人都不过是四五个丫鬟,你等却带上了十来个,是来礼佛还是逛街?”那侍卫刷的亮了自己手中的剑,吓的吴桂云的嫡妹往后窜。
“人侍卫说的不错,你就带一个就行了。”吴桂云看着近在咫尺的剑,跟庶妹说道。
“啊!为什么!我平日里都是这样!你让我带一个我就带一个?那姐姐你别带了,我一人带二三个也行。”吴文云尖叫着说道。
“桂云,你妹妹年纪小,你莫不如…”一旁吴家主母为难的看着吴桂云。
“说了一人不过一二,她带那么多做什么?”吴桂云有些厌恶的看了两人一眼,便是理也不理,径直绕过那侍卫进了去。
“吴桂云!”吴文云大叫,不停跺地。
那侍卫动作仍是不变。
“娘!吴桂云她又这样!”